工厂在1977年并入一家电讯器材厂,我被调到了相隔不远的另一家工厂,再后来回到市区工作,虽离开路远,和小陆他们仍有往来。并厂后不久,小陆脱产进入生产科,分管外协工作。这份工作于他如鱼得水。一直干了十几年,也是他最得意的岁月。有了更多上上下下社会关系,在地区内知名度见高,工作出色,年年是先进工作者。老婆生了个大胖小子,分配到工厂自建的职工住宅,有了自己的家。
只是,那些年里,随着经济渐宽,我的好些工友成家后都养成了晚餐前喝几盅的习惯。别人过小日子自己花钱,不过小乐胃而已。小陆则去外协单位有去饭店烟酒全上的招待,社会上狐群狗友间,也几乎是天天要聚在一起吃喝,习惯着嗜烟酗酒了。
和很多公有制企业一样,电讯器材厂的生产在九十年代受到冲击,每况愈下,终于倒闭。小陆也被买断工龄,自找出路。此后七八年,好像被聘做过工厂管理,合伙开过公司,境况一会好一会差。2003年春节后,在离家很远较好市口盘下了一个中型饭店。三层楼,大厅包厢装潢入时,吧台酒柜收银俱备。聘请了两个大厨,一溜靓女服务员。当时还请我给他用Word做了菜单。开始生意还好,马上遇到非典,几个月里门可罗雀。本钱亏光,只好关门了事。好像这开饭店的生意还是可以做下去,第二年在家的附近租房又开出一家。只是两开间二层楼的地方,简单装修,一共六七张台面。没有聘请大厨和服务员,他自己和一个侄儿主厨,老婆和姐姐还有外甥女端盘子。生意还过得去,基本上都是熟客。不过熟客上门,老板得敬酒。啤酒、黄酒、白酒乱来,每天灌得没个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