记忆中的形象已经很模糊。她没有出众的外貌,只是个很普通的女孩子。工作的车间离金工车间很远,在车间当组长那样的职务吧,在厂部召开这一级人员会议的时候,能够遇到她。
注意到她,是一次在工厂临街的围墙上刷大幅标语的时候。直接用漆刷刷宋体美术字,是我的一项特长。有这类事情,政工科总来请我。刷标语时,别人提漆筒、搬梯子,我则只管执刷挥舞,样子一定很牛气。而且我刷的宋体美术字,确实也不赖,恐怕有一点吸引她。反正,那次在刷字时,她来回驻脚了两三次。
并厂后,小工厂的一个大姐分配在那个车间,这位大姐偏又和我关系不错,于是我知道了她的名字。然后,在某一活动需要贴出个人决心书的时候,我看到了她写出的颇有文采的词句和一手娟秀好字。
有意无意的继续从大姐那里了解她的情况,她非但根正苗红,父亲还是个小干部。不能不让自己心冷下去,癞蛤蟆不该有妄想。
可是那天上班进厂门时,一贯行走如风目不旁视的我,神差鬼使地突然停下步,并且转过身。这一下几乎和急匆匆赶进厂的她撞个满怀。我吓坏了,定在那里,脸也涨得通红。
她肯定也非常吃惊,不过没有发火。非但没有发火,可能因见到我的窘迫吧,竟然展现了笑颜。
连着几晚失眠,不知道该怎么办。